马永安早期的书法得益于其对金石的研究。有人会问:“这不是泥古吗?”朱熹有格物致知一说,不格物,难以知至。如今,马永安已过知天命之年,他能有今天的境界,实属在格理上的自觉。一个人如果偏执于顿悟,会走向空虚悖谬。况且,在思想与艺术史论方面,秦汉以及先秦是最本原处,在此处用功的人,不存在泥谁。
笔墨考究之根本
金石功夫在马永安书里的具体表现,就是笔法的方正大气与墨法的厚重浓黑。其中,静起了本质作用。静的哲理,在书画里是淳朴,于人而言是内涵。无此,书与画会陷入邪狂与轻淡浮滑。倘若书家不从最根本处用功,而是从末端之帖学上伐功,会事倍功半、迷失自我。
笔者不是否定帖学,前人在遗迹中所具有的高明博厚内涵往往隐藏于内,而不是笔墨、布置之表。读书与格理都要乎上,而不是向下。功夫越是向下,耳目口鼻舌以及心原之功会滞塞。一个人若没有在大处用功,只钻营眼前,无论其年岁多大,都不能入艺术的门道。笔者见过马永安的《书法考究》笔记手稿,严格来说,这不是著作,而是一部治学笔记,包含了书法从先秦到清末民初的演变过程。在拜读期间,笔者注意到,马永安对汉以前的书法有很深的研究,对形神的认识很透彻。在其习秦汉、先秦之法时,取其敦朴实在,去其板滞雕琢。马永安没有专注形似,而是追求气质,人们所向往的本原境界,在他的书里有所体现。
书法成熟之源泉
马永安书法之高深远大,金石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,其书法即便阳刚俊秀,但浑厚阴柔依然是本体。马永安崇尚对简牍之自由。应该说,其书法的成熟就源于此。马永安不仅借鉴了秦简之稳重,最重要的是还借鉴了楚简之随性自由,其笔法与墨法的洒脱淋漓,不同于习唐宋等书家。
马永安在书之根本上与颜真卿有相似之处。颜真卿以汉隶兼篆籀为根基而开自家面目,今人师其者,多在形上用功,却不知其包容与厚重之气质,比晋唐更古。笔者总是对习书者说,学书不要从颜真卿处入手,那些在此处用功的人,大多是书法的外行,偏执的时间越长,与书法的本质越远。柳公权、刘墉、何绍基很开明,柳之刚强,多来自秦篆,刘之氤氲、何之柔和,都是以汉隶为本的。因此,探究本源是书法家的必备功夫。
如今,马永安桃李满天下,弟子远超三千,收藏家甚众,希望研究马永安的人,能够明白其书贵在秦汉与先秦处,而不在二王、赵董。
施水方法之高明
元代写竹的高手以柯久思、管道升、吴镇为代表。他们画竹,让观者能听到风声,感到凉意。马永安作书之笔法,也借元人之写竹法,灵动轻快,势如燕子,故有燕体之称,也有人称马永安之书为竹叶体。总之,燕体也好,竹叶体也罢,明快自然与清心寡欲是其内在。
明代王阳明之心学将程朱之新儒家思想发展到了最高峰。心学的进步之处,本质上还是在做功夫处。正是有了王阳明,明代成为一个书画大发展的时期,董其昌、夏昶以及明末清初之四僧等,他们在心学的光辉或余绪里,将思想之时代兴用笔墨尽心尽性地体现了出来。董其昌无论是在书法还是绘画中,笔法与墨法上的轻松自然,尤其是其水墨中的光怪陆离,是前人所不曾有的。有些学者认为,马永安在笔墨运用中颇有董其昌表现之法。
夏昶竹之怒气,实为生气、文气。在燕体或者竹叶体中,文气、生气是关键。作书与作画一理,没有论理存在,就没有深度。马永安在书法中是讲生气的,其生气由笔出,即便是在墨团里,都有自己的高明与清晰。马永安善水法,可以说,清代至近现代人对施水之法的理解,他应用到了极致。马永安在书法中对水的应用,是其对绘画论理的琢磨。水的本性至清之理,决定了书与画的光明脱俗。
不管人们对马永安书法如何称呼,竹叶体或者燕体,皆是一种脱俗境界。脱俗不光体现在笔墨之间,最根本的是内藏于书里,上达至心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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